欢喜:
茶馆之内,生活之外
■ 记者 王 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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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喜:
茶馆之内,生活之外
■ 记者 王 珏
多年前,在西湖边看到一家名为恒庐的画廊,而了解恒庐却是通过旁边依着画廊而生的清茶馆,一棵凌霄花用生命攀成了茶馆的背景。那时候不认识茶馆的老板,却在这生命的标本中读到了随遇而安的生活态度。
前段时间,在八卦田附近闲逛的时候,看见沿路开了一家新的茶馆叫做欢喜茶馆。乍看名字,以为是一人声鼎沸的喧嚣之处,不曾想,仔细观察,却是环境清幽的躲闲之所。一动一静竟有了人生百态之感。
会说到这两家茶馆,是因为它们同属于一个老板,而我,在茶馆之外认识了她。
每次采访女性我都会问她们一个问题:她们从什么时候开始追寻梦想,这源于我对于自己向往的不确定,也许这也是许多女性在蹉跎岁月中的疑惑。每次她们都会跟我说,只要开始了就永远不会晚,姚琼也不例外。
认识姚琼在南京,那时候并不知道她是茶馆的老板,只好奇这么直来直往的一个女人,是如何经营她的生活和事业?生活就像一枚青梅,浸泡于社会的陈酒之中,酝酿成了混沌的尘世。而她青涩如旧。
而后知道她曾经是媒体同行,而后知道她现在经营茶馆,再后来,惊奇地发现她就是恒庐茶馆和欢喜茶馆的老板之一。然后,我感慨,哦,原来就是你!是你,好像一切就都有了答案。
和她聊天是很轻松愉悦的,她会真诚的回答你每一个问题。她会告诉你,在转型的第一年会很难过,前半年是没有思考好做怎么样的选择,后半年则为自己的选择煎熬着。她也会告诉你一切源于喜欢,一切就合理了。而这样的喜欢,只是因为2004年,在西湖边湖畔居的一次以茶会友。人与人之间或许会夹杂着俗世的浮尘,但是人与物之间,可以纯粹的只剩下喜欢,从此恋恋不忘。
“开茶馆之前,我的收入并不低,所以,刚开茶馆的时候,我并没有辞掉工作,每天上完班就跑茶馆,半年下来我发现精力实在不够才辞去了原本的工作,之后,每个月15号就再也听不到收到工资的短信提醒,其实那段时间压力很大。”
辞职后茶馆的生意并没有好转,一直处于亏损的状态。那个时候杭州的清茶馆并不盛行,铺天盖地的都是自助茶馆,几十块钱就可以在茶馆里管一天吃喝。
问及当时为什么会开一家并不讨巧的清茶馆,姚琼说:“那个时候我一个北京来的朋友带来了一包好茶叶,大家就约好找个茶馆去喝茶,但是转悠了半天都只找到自助茶馆。没办法,只好在自助茶馆坐下,但是好茶要配好水,自助茶馆的水连水温都不达标,我们就要求服务员一烧开水就给我们拿过来,来来回回小姑娘跑了好多趟。那个时候我就想,我要开一家清茶馆。”
机缘巧合,恒庐清茶馆,就依着恒庐画廊而生了。那是2006年。
当时,茶馆的生意很差。“一天能有个两三个客人就算不错了。”姚琼说到这段往事,就像在讲故事,“有一年夏天,外面很热,来了几个上海的客人,上楼就点了一壶茶,然后让服务员给拿牌,服务员解释说,这里不允许打牌。他们不理解,我就告诉他们,这里是清茶馆,如果你们一定要打牌,我可以不做你的生意。”这样的故事,在姚琼的茶馆发生不少,但她都坚定地拒绝了,即使在最困难的时候。
有时候她也会感慨:我就是比别人早走了几步,如果晚走几步大概不会这么累。2009年,随着大家物质生活的改变,茶馆的生意好转了。
在坚守的日子里,姚琼并没有在经营里困顿、萎靡,她让梦想在生活中绽开了美丽的花朵。“开始开茶馆的时候,只是因为兴趣爱好,再后来就发现,自己懂的太少,就通过看书去学习。”那时候为了训练舌头对茶的敏感度,起床喝杯水之后,她就赶到茶馆开始品茶。“不停的喝,不停的品,有一段时间,几乎一星期喝掉一斤的茶。”……
现在,对于她,茶,成了一种语言,轻茗,便知茶事。
坚守,是前行的方向,也是当下的生活。
说到欢喜茶馆的名字,她说,一来“欢喜”在杭州话里是喜欢的意思,二来欢喜在佛家中也是意蕴深远。“但其实,这个名字也是合伙人偶然所得。”她笑着说。是的,她有很多理所当然的选择,那是生活的缘分。
“清茶馆聚的是真正爱茶之人。”这在以市场为王的现实中很难做到,但她做到了。想起刘醒龙在《蟠虺》一书中所写到的:“坚守灵魂,坚守清白,坚守良心,不识时务者为圣贤。”对于姚琼,坚守的是梦想中的一方净土。
在这样的一个下午,坐在恒庐清茶馆,外面是淅淅沥沥的雨声,远处的西湖隐约可见。眼前这个清澈的女子,展现了生活最初的纯净与美丽。曾经我问自己,三十岁以后的女人是否还有权利拥有天真,而我在姚琼的身上看到了属于女人的天真,还有智慧,原来,坚守梦想就是坚守最初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