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艺雅行陈志强
■ 朱庆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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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艺雅行陈志强
■ 朱庆文
陈志强,是何许人也?相信绝大多数人并不知道是人为谁。其实,陈兄一直以来是以陈墨之名行世,圈外已鲜有人知其本名。即知其名,相信你便知其之博艺,更知其雅行。
认识陈兄多年,一直不敢笔触于陈兄之艺。盖因陈墨诗书画印皆绝,尤印是其能理事西泠、名望八方一绝。而吾于此不入山门,道奚云及?恐有违初衷也。
今敢提笔,乃不得不为之。事缘于拙作《饮和集》(己丑卷—甲午卷)出版,十八篇艺术随笔并无陈兄,有师友数人责曰:陈墨呢?皆责吾等多年之交,知此知彼,何缘不结,何因不果?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吾倍感压力矣。如若再踌躇不作,一恐世人由此误读陈兄,二恐世人误读吾等之友谊也。
往时的陈墨,家境虽不是困顿无餐,也不济于专心从艺。陈兄便全凭志趣雅好艰难前行,终是无望于美院学府,然苦力于艺途,终有其收获。少年时代,兄始学国画,蒙于闾里苦藤先生,后习篆刻与书法。然陈兄天缘篆刻,首次公开发表之作品,竟是此也。兄信心提振,倍感兴奋。学习之重心便自然侧重于篆刻。
陈兄艺途幸遇西泠名师余正先生。机遇之临,既为天定,更仰陈兄之人功。余先生之爱才其一,陈兄之静雅于艺术、坚守于艺术乃又一也。先生终收其为门弟。名师高徒不是自就,倾心教授、潜心寻道终让其印名、书名渐为世人知矣。俞剑明先生评价陈兄篆刻时言,他有汉印底子,有砖铭参变,有浙派手段,其印文披露出跌宕迤丽之气息,古朴遒劲之气势,深邃丰裕之气韵。吾以为,这样的评价是恰当的。终是对他底子之揭露,道出其博学与流派,概要之特色。吾虽不悉印技,却也能对此评论品出一二来。
近年,陈兄之印师古而新,渐有风格。无边、朱文,成为陈兄篆印之关键词之一。“师其意不师其迹”,既以浙为宗,又上溯秦汉,下至当代,博采众长。曹工化先生之评论陈兄“无边”印时说得妙:“无边”的成立,靠的是印文本身的完全自律……靠的是内在的自觉,而不是外在的强制。这话说到了点子之上,若陈兄刻意去追求创新,以“无边”为噱头,那印文自然无采。而陈兄之“无边”印则是形韵意守,通过挪让取巧、抑扬向背、此呼彼应、互通声气,显得质朴大气、浑然天成。无边见囿,更显方寸之气概,观之者有“风月无边”之惬意。由此可窥陈兄印面布局之功力,许是得益于对文字结构之深刻理解。
且夫书法。陈兄之书法以篆书及行草为佳。陈兄行草,气定神若,中锋或于缓行,或于疾就,富有韵律感。其笔划粗细皆圆润而各抱地势,结构疏落皆张扬而呼应和谐,铁骨强肌,柔中见刚。单字不失其势,篇法浑然一气,美感呈现,韵味于胸,惜不释手。然陈兄之篆书更是公认。章法森严,筋骨强健,在洒脱中彰显笔力,在雍容中可见金石,视觉冲击,无与伦比。
如前所述,画是陈兄最早入手艺术。陈兄虽然名望于印界与书界,而于画画,他从未放弃过。前几日登门造访时,就曾见陈兄画室一地画作,铺张纷呈。白蹊先生曾在一文中担心陈兄之画是否会如“吴昌硕曾感叹诗名被印名画名所淹,陆俨少曾忧虑书名被画名所没”。我想,这或许会有这样之现象。回首长物,不可等同。陈兄是否感叹与忧虑,谁可知晓?但可言定,陈兄之画,文人气息甚浓,不似画匠之作也。以花鸟为佳,但见兰叶飘逸萧散,梅枝凝炼冷俊,湖石朴厚端雅,树干刚劲迟拙,无不透露其笔力,识其涵养。陈兄之花鸟,留白恰当,常自题诗话于其上,跋就画成,诗书画三绝便集于一体。许是经年,于陈兄而言,诗书画印有伯仲之分,但于画界、于收藏界来说,舍是焉取?谁又能拒此人文气息、艺术涵养极浓之作。
说到陈墨兄之画,不得不言其题画诗。陈兄除应约撰联外,其诗作也较多地为题画诗。其题画诗并非打油,皆守格律而切景具象。或诗中见画,意境悠长,物象显呈,或领略其入画感悟,知其意悠未尽也。正如陈兄自言:“这些诗,都是当时的创作感悟,没有那个环境,我是写不出来的。”
陈兄艺冠群雄,但为人却随和而淡定,行为谦和而雅致,在当前市场经济环境下,世俗横流,陈兄却自定神清,坦然面世,既不结党营私,也无营营苟苟,似不见陈兄牢骚,总是那么静静之地面对一切,许是只有潜心于艺术才能让他心里有所波澜。正如他的斋号一样,定斋,淡定与定力也。心静,自然可以淡定面对世俗,不为世俗所左右,长久之定力于艺术。这一点我们可以从其作品中领略。若尔幸有其一方印章于掌,重金拍得也罢,友情获赠也可,尔自可阅到陈兄几乎是精心留下之边款,或注印文简意,或刊印文典故,或言制印感悟,兢业无荒,绝无应酬之嫌。何止于印事,陈兄之诗书画实也都有高雅之内涵,绝无低俗污秽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