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羊记
■ 刘 青
汪曾祺曾说,羊肉要秋天才好吃,大概要到阴历九月,羊才上膘,才肥。羊上了膘,人才可以去“贴”。成吉思汗当然是吃羊肉的,“秘史”里几次提到他到了一个什么地方,吃了一只“双母乳的羊羔”。羊羔而是“双母乳”(两只母羊喂奶)的,想必十分肥嫩。一顿吃一只羊羔,这食量是够可以的。
关于羊,有道菜式在南方不多见,比如北京的几家清真老店,有菜品名为“它似蜜”,其实就是放大量糖的炒羊肉片,这道菜,大约连嗜糖的江南人听到做法都会敬谢不敏,可是真要端到面前,基本没有人可以拒绝:嫩薄的羊肉片,先用甜面酱煨好,下锅的芡汁里还要加入大量白糖,真是甜,比糖醋里脊要甜。可是天知道,羊肉真是喜甜的,加红枣加白糖加枸杞外加甜面酱,微妙的甜,是一种难得的上品口感,难怪总有人拿这道菜和慈禧挂上钩,说是她创造出来的菜名。其实传说背后往往是群众心理,集体无意识觉得这道菜高贵,不是一般的蔗糖加脂肪的菜的香味可以比拟,所以,连羊肉名都去掉了,就叫“它似蜜”,让人费劲思量。
顺带一提,羊肉古称之为羝肉、羯肉,因其既能御风寒,又可补身体,对一般风寒咳嗽、慢性气管炎、虚寒哮喘、腹部冷痛、等一切虚状均有治疗和补益效果。趁着秋凉风起,不妨用自己的口舌,参与一只羊的完美谢幕吧!
食羊记
■ 刘 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