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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历朝历代禁官赌

  ■ 俞剑明

  赌被用来作为达到个人或集团政治目的的故事,史书上并不鲜见。比如宋孝武帝贪婪好赌,凡是州刺史郡太守返京,必须陪他樗蒲赌博,直到钱财被榨干方罢——“樗蒲”这种古老的游戏,很像后代的“掷骰子”。有一次,颜师伯和孝武帝樗蒲赌博。皇帝掷出雉彩,以为必胜,喜不自禁,不料颜师伯掷出了最高彩卢彩。皇帝脸色顿变,颇善察言观色的颜师伯马上将五木收起,说:“几乎成卢。”颜输给皇帝数百万钱。此后,颜师伯便大红大紫,升吏部尚书、右军将军,大权独揽。

  唐玄宗时权势熏天的杨国忠,也是由陪皇帝樗蒲赌博,让皇帝赢得高兴而步步高升。博戏时,杨国忠计算精准,分铢不误,玄宗夸他为“度支郎才也”。由此,他官运亨通,权倾朝野。

  时下的百姓,将官员参赌称作“官赌”。其实“官赌”一词,古已有之。《南史·李安人传》记载:“明帝大会新亭楼,劳诸军主。樗蒲官赌。”皇帝做大庄家,带着大家一起赌博,以犒劳军士,娱乐群臣。

  然而,在历史上我们更多见到的,是历代法令对官员参赌的严惩。汉初高祖刘邦将禁赌重点放在上层,凡高官“博戏”财物者,罢黜官职,“籍其财”(不但没收赃款赃物,还要将其家产充公)。明代对赌博罪的处罚分为三等,官吏参与赌博罪加一等。清代康熙、雍正两朝都严禁赌博,官吏赌博,一律革职永不录用。

  中国古代对于官员参赌的严禁,大都出于对官员道德品质的严格要求,而很少见到因为挪用公款以及因此被严惩的事例。雍正皇帝最痛恨赌博之恶俗,对于居官者赌博的危害则说:“若读书居官之人习此,必至废时失事,志气昏浊,何能立品上进……”意思是,官员参赌,败坏品行,荒疏政务,有违礼制。

  前些年,官赌之风越刮越甚,突然之间,官员的道德自律不见了,“官赌”大面积快速蔓延。人们不但没有道德上的谴责,反而以“不拘小节”的个人生活趣味视之,甚至成为官场中必不可少的谋职之道——“小赌怡情,大赌怡官”。

  别怪老百姓没见过世面,就是那些港澳及国外的大赌场,对于来自内地的赌客出手之阔绰,输掉几百万上千万处事不惊的优雅风度,也大惊失色。他们赌资的规模远远超出了常人的想象力,像“一掷千金”“一掷万金”这样的传统词汇已经力不从心,人家一个筹码就是上百万,出手动辄几个亿。

  “赌”字一旦沾身,人的理性便悄然退居二线,胜者期望再胜,败者渴望翻本,稍不留神便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对于一般人而言,赌灾止于自身,花掉的是自家的钱财,至多落个倾家荡产。但是,那些大权在握的官员,一旦陷身其中,其潜在的巨大危害性,则是公器私用,损害国家;老百姓的血汗钱在他们过把瘾的“快感”中化为乌有。

  这些年,国家自上而下风情气畅,好赌的官员不敢那么张扬了。但我们谁也不敢保证,“官赌”在中国大地从此绝迹。


江南游报 聊天 00009 2016-10-20 江南游报2016-10-2000003;江南游报2016-10-2000005;江南游报2016-10-2000007 2 2016年10月20日 星期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