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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湾:时时皆好时

  太子湾:时时皆好时

  ■ 记者 王 珏

  风车有些旧了,木质的长椅有些磨损了,但是那植物还是葱茏的,尽管现在还是早春,也显露着一派生机。二十年前,她来过这儿,那时的她正值豆蔻年华,一晃眼,二十年过去了。

  二十年的时光呀,在这花开花落之间,在这春来秋去之间,竟没留下太多的痕迹,只如那尘埃轻轻地落在长椅上,然后被人拭去。

  如今她走在这个公园里,是那么熟悉,又那么遥远。这个名为太子湾的公园,给太多的人留下太多的记忆,正如那与它只隔着南屏路的西湖,太多的人走过,太多的情留下,太多的时光远去。

  在她的记忆里,太子湾是极美的。那时候从小县城出来,来的第一站便是这个公园。那时候她想如果能够天天来这儿,那该多好。那天鹅绒一般的草地,梦幻一般的大风车,还有满世界的花朵……因为这里,她爱上了这座城市。

  后来,来了这里读书生活,虽然离这个公园可近了,却并不怎么去,总觉得记忆中漫起了一层白雾。

  “或许它就该停留在记忆里。”有时候她会这样想。这世间大多数美好的事物,都是经不起时光的消磨的。时光又何止是那日升日落的重复,它还是无数生命年轮的相互叠加和覆盖。“人如果像树一样该多好。站在一个地方,认认真真的看透春华秋实,看遍人生百态。” 可是人不是树,人在时间的长河中行走,慢慢拾捡着生命的负担,在舍和得之间,完成自己的成长。

  前日,早春刚刚扯开寒冬的棉袄,朋友便兴冲冲地拉着她往太子湾公园去,他说:“读杭州,怎么可以没有太子湾公园呢!”是啊,读杭州怎么可以没有太子湾公园呢,那是一群人的记忆,那是西湖边的明珠。

  早春的太子湾,还残留着些许寒冬的萧瑟,只是逛园子的人已然沉浸在对于早春的憧憬之中。这时的太子湾公园,别有一番景色。

  她站在桥上往下看,这里的水是活的水流不是很湍急,水藻随着水的流动,在清澈的水底荡漾。阳光直射在水面上,光与影在水面上闪耀浮动。正如宋代诗人朱熹吟诗一首:“半亩方塘一鉴开,天光云影共徘徊。问渠哪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往林子里走,她看见草地里冒出了新绿,看见枝头待放的花苞,看见清浅的水里自在的鱼群。落叶落尽新芽未出的枝桠,映着青冷的天空,落在干净的水面上。

  忽然,她觉得看见了不一样的太子湾公园,除了回忆,除了嬉戏,除了相聚和离别,它只是另一种形式的生命形态。蓦然记起,太子湾也并不一直是如今打造的这般浪漫与温情。太子湾之名,起自南宋。那时候,这里是西湖南隅一片浅水湾,宋时皇室庄文、景献两位太子的埋骨之所,因此得名。

  有时悲来有时喜,但是悲悲喜喜都不过是人的心境而已。如此想来,儿时的太子湾又仿佛回来了。那时候的她看到的美,是园子本身的美,后来遇到的境遇多了,反而忘了这最初的美丽。

  在园子中间的小湖泊边,一个人造的树景歪在湖边。一对年轻的情侣,正坐在上面。青春勃发的是生命,也是情感,对于他们来说,这里应该也是极美的。一颗未谢的梅花树下,一对新人正在拍照,这里便只是他们的太子湾公园。一个孩子在草地上跑过,一如她当年的样子。

  朋友指着前面的一棵玉兰花树,跟她说花期应该不远了。又略带惋惜地说:“如果晚些时候来就好了。”只是晚些时候,繁花盛开,来的人便就多了,又哪能静静地感受生命的迸发。用生命形态去感受生命形态,不早不晚,一切都来得刚刚好。


江南游报 读杭州 00002 太子湾:时时皆好时 2017-03-02 江南游报2017-03-0200007;江南游报2017-03-0200002;江南游报2017-03-0200008;江南游报2017-03-0200010;江南游报2017-03-0200009 2 2017年03月02日 星期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