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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里王村:春光里的乡愁

  说到山里王村,要提起一个叫多多的朋友,他就是山里王村的人。

  从杭州市区到山里王村很远,如果坐公交车,要倒三次车,两个多小时,即使自驾车也要一个多小时。所以,去山里王村是要下决心的。

  其实,写山里王村,写的不只是山里王村,还有旁边的三泉王村,祥里王村,还有很多和它们一样的新农村。

  山里王村:春光里的乡愁

  ■ 记者 王 珏

  经过水波荡漾的鱼塘,山花烂漫的山坡,干净整洁的农舍,接近正午时分,到了山里王村。村子里大多起了新楼,小洋楼加上屋前的小花园,让这里的生活呈现出一派欣欣向荣。

  因为知道我们要来玩,多多一早就忙开了,上山采了苜蓿草,去村里的农贸市场买了虾,在屋前的菜地里折了菜花……我们到的时候,他正穿着袍子在厨房拾掇着。他喜欢明代的服制,没事在家的时候就套着件袍子四处晃悠。

  多多是他家狗的名字,不知道怎么,叫着叫着,就连带上他了,他自然是不介意的。

  农村的阳光带着山林的味道,暖暖的,到心里。午饭端到院子里,阳光的味道就钻进了饭菜里。院子里几只大缸里的荷花舒展开了小小的叶子是紫色的,石榴新发的芽是酒红色的,而樱桃树上结的小樱桃还是青绿色的。

  就着春光的饭是极香的,像米粒里迸出了阳光和雨水的味道。

  多多是一名医学院的学生,这次趁着清明回家。平日里却喜欢斫琴,便也是因为琴,我们认识了他。

  在小洋楼的车库里,堆着多多从各处搜罗来的木料,还没有走近就有一股木料的清香迎面而来。这些木料有一些是老房子的房梁,有一些是棺材板,有一些是剩余的老料,每一块板,多多都视之为珍宝,都记得叩响它们时的声音。多多说他毕业也是要回来的,到山里再租个屋子做工作室,把这些木料都变成古琴。

  二楼是多多的工作室,案上正摆着一张还未上漆的木胚,板上随意写着斫琴的记录,也写着平时的记事,斫琴师的生活是琴最初生命的起点吧,虽然,觉得多多在上面记着要洗头这件事很煞风景。

  因琴而来,却也不误春光。多多说,村子旁边有葛云飞的墓,如果读杭州的话可以去看看。于是带着相机就去了。

  时值清明,小小的山间小道旁停着一些车子,他们都是来扫墓的,顺带也来葛云飞的墓这里看看。一个新立的石牌,表明这里曾经躺着一位民族英雄,石牌边上有一个葛云飞纪念馆,纪念馆前面有几个古旧的石墩,多多说,这个墓原本规模很大,这些石墩都是墓的一部分。几年前,一帮盗墓贼来过这里,打了一个很深的盗洞,里面大多东西都被盗了,棺材里的官袍也被拖了出来,后来国家来了人,才又给整修了保护了起来,如今里面还剩什么就不知道了。

  听完有些唏嘘。

  如今,石牌往里走去,一座圆形的坟墓立在中间,墓前摆放着各种祭奠的物品,都是人们新摆的不久,人们在墓前的简介前读着,叹息着,缅怀着。墓上的一颗大树正吐露着新芽。

  墓前的旁边是许久未修的花圃,于是生态便愈加丰富了,山里的种子落在这里,发了芽,凌乱,却春色更深。再往旁边是一片茶园,穿插着白色的梨花和粉色的桃花,煞是好看。一个老农背着一块石板往山上走,背被压的弯弯的,石板上刻着些字,该是新做的墓碑。

  一些农妇在田埂边采着艾草,以便回去做清明馃子,我们在多多的带领下也采了一些,便兴冲冲的回去做清明果子了。

  熬艾草,和米团,拌馅料,人便融化在了午后的阳光。屋里的大灶早已生起了火,干柴在灶膛里嗞嗞的冒着火苗,深绿色的馃子在锅里弥漫着诱人的响起,名为多多的狗在屋里窜进窜出,馃子的香气搅拌着阳光的味道,勾动着记忆里的乡愁。

  馃子出锅时,院子里落满余晖,邻里间也弥漫着晚饭的香味。

  等吃过晚饭,外面已是久违的漫天星光。儿时的家乡也是这样的星空,你可以清晰的看见北斗七星,你可以坐在屋檐上和星星轻轻的说话,你可以枕着星光梦一场人生浮华。离开家乡久了,很少再见这样的星光。

  起风了,远处传来低低的话语声,却是听不真切的,许是归家的人在述说离家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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