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第一座水族馆建于1853年，位于英国的摄政公园。虽说水族馆是让生活在陆地上的人类了解海洋最直观的方法，但对于高智慧动物的驯养、人工繁殖以及进行动物的训练表演却引发了越来越多的非议。目前，不少水族馆都停止了部分动物的人工繁殖，减少动物训练，增加野外放生。或许在未来，会有人与自然更和谐的方式出现，让我们在不影响或拘束它们的前提下近距离地观察和欣赏。

　　是水中乐园，也是海洋乌托邦

　　■ 刘 青

　　再见了，杀人鲸

　　海洋世界最著名的明星是体重超过两吨的巨大杀人鲸（虎鲸）Shamu。 每天，Shamu和它的伙伴为观众奉上“眼见为实”（Believe: The Spectacular Shamu Show）的精彩表演。这项表演将鲸鱼表演与精心布置的仿真布景、音乐、舞蹈动作和具有感染力的多媒体融合成一体。Shamu 在两层楼高的舞台上表演；壮观的喷泉喷射幅度足以覆盖整个水池，三台水下摄像机能随时捕捉Shamu的水下身影。这些憨厚的庞然大物在表演中会显示它们灵活的一面以及和训鲸员的亲密感情。当调皮的Shamu用鳍轻拍水面，观众席上前四五排Soak Zone的观众立即可以享受清凉的海水浴。当它表演腾空翻转，七百万加仑的水池立刻掀起惊涛骇浪，不但前几排的观众一定会全身湿透，后14排内几乎都很难幸免。

　　去年时，海洋世界表示，目前住在海洋世界里的虎鲸将是其最后一代，海洋世界将立即停止其繁殖，并逐步淘汰虎鲸表演。圣地亚哥公园的虎鲸表演将在2017年结束，而圣安东尼奥和奥兰多公园将在2019年结束表演。

　　告别是在所难免的。自从表演开始以来，屡屡遭到保护动物权益组织批评，包括善待动物组织（PETA) 。动物权利活动家要求该公司结束表演和繁殖。并且虎鲸训练和表演过程当中，训练员的人身安全也得不到保障，曾经发生过数起虎鲸攻击训练师致死的案例。

　　但从好的一方面来看，个人觉得，无论是海洋世界还是动物园，都提供了非常宝贵的和动物接触的经验。人类需要多保护这些珍稀动物，这不仅仅是一句口号——保护的基础在于了解，先有了解才会有喜爱，有了喜爱才能发自内心去保护它们。而动物园、海洋世界则是我们普通人了解和接触它们最直接的窗口。也许不应该强迫它们学会逗乐的伎俩，但若能换成更自然、更正面的教育观赏节目，让大家能够接触到这些虎鲸，或许我们和孩子们能更好的善待这个世界。

　　弥补过错的人类

　　“圣地亚哥海洋世界”，这座世界上最大的海洋公园常年游人如织。但在著名的海豚训练、可爱的企鹅王国以及万众瞩目的杀人鲸表演背后，这座主题公园还肩负着一个神秘的使命——海洋动物救援。

　　我所说的救援并不仅是救助受伤的海洋动物，在整合了园区的海洋科学资源和圣地亚哥得天独厚的自然资源之后，这座主题公园背后的救援中心和科研室甚至背负了人类医学进步的重大使命。

　　此次在圣地亚哥海洋世界的行程和一般的游客有点不同，我们从专用的员工通道进入公园。一起进行身份验证的还有不少工作人员，从着装就能大致区分他们的工作环境，“这个像是坐办公室的文职，那个像是风吹日晒的训练员……”我和同伴忍不住打量路过的人，这座海洋公园的工作人员有一部分负责公园的运营工作，但也有相当一部分人为我们今天要专门探访的动物救援中心工作，属于风光背后的“幕后英雄”。

　　进入救援中心看到的第一幕微微有些“令人发指”——四个工作人员齐心协力压住一只海狮——一个女孩蹲在它的身上，用膝盖压住海狮的肩，另外一个女孩按住海狮的尾巴，其他两人则在为海狮注射一种液体。等全部的液体都注入了海狮的体内，骑在海狮身上的女孩站起来，摘下塑胶手套和我们握手：“我是Jody Westbery，救援中心的救助员，刚才我们并不是在欺负动物，这只海狮身上的肿块大了，我们在为它注射药物。”

　　“我能感到它们很无助，你知道吗，就像一个彪形大汉被关进笼子里，挂在空中，这只鲸鱼已经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了。”参与过救助灰鲸的Jody救援生涯中难以忘怀的经历，有只被渔网缠住的大家伙整整耗费了救援队十几个小时的时间。鲸鱼被渔网困住其实并不常见，但非常不幸，在Jody接到通知到达救援地点时，这个海洋中的庞然大物完全动弹不得，只能随着海浪浮动。

　　这当然也花了不少功夫，救援队把刀缠在一个长棍上，行成一个镰刀的角度，这样在割断绳索的时候就不会弄伤鲸鱼，随后他们出发了，鲸鱼在水下不断挣扎，救援艇靠近鲸鱼，队员趁着它平静不动的几秒钟，瞬间割断了缠在鲸鱼头上的绳索。获得了一半自由的鲸鱼开始沉潜，但它的一半身体依旧动弹不得。它在海中上下翻滚，救援无法实施，他们开始焦急地等待时机。又过了几个小时，船长发现鲸鱼浮起在不远处的海面上，救援队再次出动，这一次，他们割断了鲸鱼前鳍上的绳索。

　　绳索的两个关键点断开，自然地从鲸鱼身上脱落了。这只庞然大物重获了自由，它兴奋地上下潜浮，巨大的背露出水面，又钻入水中。

　　“它们会记得你吗？或者在放归时依依不舍？”

　　Jody笑道：“有时候会，但这并不重要。当你要回到自己真正的家的时候，没必要为了曾经的禁锢依依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