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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后,可能天生就是不按理出牌的一代。比如眼前的他们——郑名宏,潘婕妤。一天24小时里超过一半时间都在创作、设计、雕刻,青春、清秀的模样和刻板印象中的老雕刻艺术家截然不同。
郑名宏,浑身透着朝气的少年,但论起刻石历史可以追溯到初中时候。按入行年份算起来,郑名宏的雕刻生涯也有了完整的年轮。其实,小学的时候他就有了第一把刻刀,郑家的传统——长辈教授最基础的刻石知识,但“自己的刀自己磨。”从初中开始,他就自己磨刀刻东西了,“买来的刀只是最粗略的样子,小细节得自己去打磨。”
出生于寿山石工艺世家的郑名宏,姑祖父、父亲和伯伯都是国家级的刻石大师。他父亲更是唯一一个由国务院副总理颁授的全国技能能手,也是第一个把高浮雕引入寿山石雕刻的人,是这一品类单价最高的寿山石雕刻大师。爸爸对他的影响非常大。小时候,郑爸爸会在很早的时候就开工,早起时,他就能看见爸爸在工作室雕刻的背影,这是留在年少郑名宏脑海里对雕刻最初的画面。
再寻常不过的日常,石头与刀,人与石头,一刀一划之间出来的,就是玩石岁月。但他耳濡目染的不光是雕刻本身的技艺,还有父辈的刻苦。上大学后,郑名宏有了机会正式系统学习雕刻,寿山石就是郑名宏雕刻的主要题材。
不光是因为家族父辈们与寿山石的渊源,郑名宏自己发现,寿山石利于雕刻的巧妙之处在于,它质地利于雕刻,且颜色丰富。一块石头,表面是白色的,刻到中间很可能就是灰色的。这种层次感,更是增加了雕刻的乐趣,“你得随着雕刻的纹路去设计,去思考,你花下去多少心思,寿山石就有多少惊喜反馈于你。”
寿山石是中国国石,收藏价值很高。而郑名宏看重的并不只是它的收藏价值,怎么与时代结合,符合当代人的审美,让寿山石在生活的日常中焕发光彩,那才是他一直在摸索的。
从2015年开始,在中国美术学院念雕塑系硕士研究生的他与搭档潘婕妤联手,创立了“山拾”,开始设计制作不少包含中国元素的寿山石饰品。
搭档潘婕妤在设计寿山石首饰之前,做的都是大型雕塑作品,如今的城市地标——杭州嘉里中心里的城市雕塑就是她做的。“那时候我在嘉里中心征集全国作品中得了金奖,才有机会去制作嘉里中心的城市雕塑。”2017年他们创作的《童年记忆系列》,将寿山石打磨成纸飞机、纸船,很快就以漂亮的造型、丰富的颜色吸引了眼球。为G20特别制作的,以宋代梅花为原型,挑选色泽温润的寿山石做成的“just flower”,收获了国外元首夫人们的喜爱与肯定,在佩戴、把玩、欣赏间,还是一件传播中国寿山石文化的桥梁。而寿山石的材质为每件饰品创造了价值,因为石材独一无二,每件雕刻饰品也算得上是孤品了。
如今,潘婕妤和郑名宏各司其职,“经常有人感慨,说国外的文化能够有很好的创新,那我们自己的传统文化,真正融入到现代生活里的却很少。”他们想要做的,就是在传承技艺的同时不断创新,把寿山石融入年轻人的日常生活,让传统走向国际。“让80、90甚至00后了解传统文化最好的方法,就是让他们感兴趣。”将寿山石和首饰结合,走进年轻人的审美日常,既可以创新又可以传递文化。
郑名宏和潘婕妤如今大部分时间都在工作室里,一个慢慢打磨技艺,一个慢慢设计,一天花10个小时甚至更长时间。
雕刻寿山石可不是随手拿起一块石头就能开始划刀的,为此郑名宏要熟识—二百种寿山石的品性。根据寿山石颜色丰富、质地柔软的特点,因材施雕,因色施雕,“拿到一块寿山石,要根据它的造型做设计。然后用机械进行初级打磨,用手一刀一刀去雕刻。”不能机械化也是寿山石的一大特色,因为你的每一刀都要依着它的造型而思考。
“我们发现身边的年轻人还是很喜欢既有民族标记,又有西方美学设计感的产品。”于是他们做的饰品更基于东方美学,这也要求他们做到心手合一,“我们会去看珠宝、雕塑、哲学的书,吸收更多的东西。手拖累了心,不行;心拖累了手也不行。”
郑名宏说:“世界上没有一模一样的石头,寿山石的饰品亦是每一件都不同。”而未来,他们着眼的是做出更文艺范的东西。例如将玉石和杭州的山水画卷结合而有了“西子湖发钗”;根据唐代诗人刘禹锡的诗词《和牛相公题姑苏所寄太湖石兼寄李苏州》而创作的水晶宫吊坠;以太湖石的造型为主题的鸾台胸针……“金石良缘”,将金与石结合,让“山拾”打磨得更纯粹也更精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