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伦贝尔位于内蒙古的最北端，这里保留这原始的风貌：草原上，有神山圣湖和纯粹的蓝天；在中俄、中蒙的边境上，弥散着异域风情……

　　呼伦贝尔，北国的草原

　　◇海拉尔→莫日格勒河

　　夏天，是呼伦贝尔的巅峰。金帐汗的草绿得像厚厚的毯子，呼伦湖畔的金簪花上蝴蝶飞舞着，九曲河沿着沟壑流淌，羊群咩咩叫着，当地人这时懒懒地晒着太阳。我在最美的时光，钻进商务车，开启了一场追着天际线跑的旅程。

　　在草原，四点天就亮了，呼伦贝尔羊的大名我们早有耳闻，这里菜场的羊都是当天现杀的，买些羊腩做烤串，片了腿肉来涮锅，再来些果蔬，准备妥当就踏上旅途。

　　开过了1小时的柏油路，就扎进了浩瀚的呼伦贝尔大草原，地上只有偶尔出现的车辙。窗外，第一个亮相的居然是骆驼，大家都惊呼了起来，远处还没披上青草的小山像沙丘一般，也算和谐。它们因即将到来的夏日而掉毛，让颜值颇受影响。渐渐的，牛羊马也一一出现，春天刚出生的小羊羔这时已断奶，可以独立吃草了，咩咩地叫着，很是可爱。但以曙光的经验，不能轻举妄动，胆小的绵羊动辄就会受惊，一个跑，一整群都会跟着跑，再向远些望，果然牧羊人就骑着摩托在暗中观察。我们坚守着做客的本分，在还有几十米处就停下了。但大家都享受着初来的兴奋劲儿，这里空阔、明亮，风吹过是绿草的清香，和江南的杭州大不相同。

　　临近中午，我们终于看见了弯弯曲曲的莫日格勒河。明媚的阳光投射在平静的水面，泛出粼粼波光，站在高远处遥望，河像劲风舞动着的绸带，在碧野间弯曲着身子游走。这水是从大兴安岭西麓而来，灌溉着平坦无垠的草原，夏季，牧民就在两岸放牧，带上一丝生机。

　　人类在河边观望，羊马就在草原上这么合群而居，懒懒散散，大家都度过了一个悠闲下午。

　　继续往北，去一处看日落最好的小山丘。在草原上坐下，安静地等待。大草原就像一个母亲，敞开胸怀拥抱了我们，置身最纯粹的环境，呼吸着最清新的空气。看夕阳一点点染黄了草原，十八弯的莫日格勒河静静地卧在其上，马儿无忧无虑地吃草，我们也发起了呆。

　　◇莫尔道嘎→额尔古纳→黑山头

　　莫尔道嘎，过去曾经是东北伐木工人的道班，人多了就成了镇子。镇上的东北菜非常正宗，大锅的炖菜端上来，冒着腾腾的热气，哪怕吃上很久，仍温暖有余。我们点了大名鼎鼎的小鸡炖蘑菇，木柴铁锅下，连素菜也格外地香，一家人围着热灶吃得其乐融融。

　　接下来，重新折返了草原，视线又一次辽阔起来。黑山头的草比金帐汗更绿油油，充满了生气，云在风的催动下迅速翻涌着，光影扫过地面。在这样的环境里驾驶，一点都不会觉得疲劳。

　　在宽而平坦的草场上，你可以喂小羊、煮奶茶，品尝牧民自己发酵的酸奶，撒上把炒米，超级好喝。这里的保留项目——挤奶。奶牛在外面吃了一天，奶水涨得满满的，这些奶挤来一半是家里喝，一半用来喂小羊。挤的时候，要把牛脚固定起来不让它乱跑。看到一些试图靠近的小朋友，又兴奋又有点害怕。忽的，牛挣脱了脚绳，就一娃一牛这样对峙着，观察着……之后，克服了心理障碍的小朋友，有模有样学着阿姨挤了一把牛奶，溅得满身都是，却露出最开心的笑容。

　　◇满洲里→陈巴尔虎旗

　　夏日的呼伦贝尔，是最见游牧风情的，牧民三旗总有着各样的民俗来装点它。导游讲述了陈旗在举办盛大的祭敖包，蒙古族同胞们开着车从草原的四处过来，每个人都穿着精致的长袍、宽腰带，头戴一顶毡帽。一套下来略繁琐，是这样的大日子才见的风情。整场跑马有10公里，我们选择在终点守候，过了许久，远处传来哒哒的马蹄声，愈加清晰。一个穿着43号赛服的少年，驾着一匹灰白的马冲过了线。像这样长距离的赛事，马的体格差异会拉开很长的距离，其余的参赛者仍在远处，拉成一条若隐若现的线。

　　“敖包”是蒙古语，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没有山河为标，人们就在交界的地方垒上石块当标记，这石堆就是敖包。石堆的顶端插着长杆，杆头上系着牲畜毛角和经文，渐渐就成了祭祀神灵的地方。

　　祭司会在这时穿起法衣，戴上法帽，诵经念咒。礼毕后，人们会围绕敖包来进献各种特产，马奶、酒、点心、糖块，甚至有人还牵来了一整头羊。人们祈祷这一年风调雨顺，牛羊不会被瘟魔骚扰，还要为敖包挂上五彩的绸布：蓝的是天，白的是云，绿色是河，红色是护法神，黄色是大地。在这些以草原为生、靠天吃饭的游牧人心中，神灵是让内心平静的强大力量。

　　马术表演值得一看，不同于奥运会里的欧洲马术，蒙古马术剽悍而神武：在雨里，射箭组的人瞄准着百米外的靶子，百步穿杨的神射手依然能箭箭命中。摔跤比赛场上，那些势均力敌的高手，连探步都要进行10分钟，才能身体接触，着实是力量和技巧的对抗……我们的旅途，在这样一个虔诚、神秘、热烈的节日里走到了尾声。

　　就像马克斯·韦伯说的：“生活需要有抛物线，才能让你在平淡的低谷时获得回忆的力量。”呼伦贝尔之旅的草原，填满了整个夏天，以后，我还会记得这样的力量。

　　【行驶草原tips】

　　①车型：路况较复杂，推荐越野车；如家庭游，也可选空间和舒适度更好的商务车。

　　②驾驶注意：出发前，进行车辆安全检查。行程长途较多，车上尽量备有水和食物；当地地广入稀，不要离参照物（如公路、蒙古包等）过远，以免迷失。穿越草原时常没有信号，请备好离线导航或者纸质地图，最好多辆车编队出行；路况不好时减速慢行，遇牲畜群穿越公路，请等候。

　　◎ 刘　青